正文 03

疼吗?”

    他却问我:“还冷吗?”

    不冷了,不冷了。我摇头对他笑,笑着笑着眼泪又流了下来,因为我不知道下一次冷,是什么时候。

    为什么总觉得冷呢?

    或许是自从搬到这里来,就鲜少能吃上一顿热气腾腾的饭,得到的总是残羹冷炙,这一顿有了,可能下一顿就没有了。

    又或许是刚搬来没多久,就被大伯母拉到大门口,用长长的戒尺打手心,起因是她发现抽屉里的零钱少了20块钱,她觉得是我们偷的。她不敢打我哥,趁我哥不在家揪着我的耳朵:“手伸出来!”

    她和我mama天差地别,力气极大嗓门极粗,手掌更是粗糙得像砂纸,耳朵被拽着磨出血痕,热胀张地发痛,我只能伸出手。

    “啪”戒尺第一下带着劲风刮过来,手心立马映出一道红印,随即涌起火烧火燎的疼痛,很快蔓延到了整个掌心。

    “有没有偷?”

    “……没有。”我委委屈屈摇头,小声否认,她自然不信。

    于是第二下、第三下接连挥过来,她打我不是一连串地打,而是会停个五、六秒,等上一波疼痛的感觉刚刚发散到整个手掌时,再落下来。在这短暂停顿的间隙,她一遍遍质问我。

    “还说不是你!”“不是我。”

    “不是你还能有谁?撒谎!”“我没有。”

    手心很快变红变肿,疼得麻木,眼泪含在眼眶里,我咬唇小声抽泣着,不敢哭出声音。一旦哭出来,戒尺会落得更加重更加实。

    “你就不是个好东西,跟你妈一样。”

    她叫嚷的嗓门很大,开着门又顺风,整个楼道都能听见她的吆喝。对门阿姨听见动静,推门出来:“哎哟,犯什么错了啊?打成这个样子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