贰
也从没有笑脸。 忉利天仍记得童年时第一次参加祭典,那时正值冬日,细雨蒙蒙,年幼的他攥着母亲的衣角穿梭在人群间,来到一块接近神像的位置。当大家口诵祷词俯身顿首时,忉利天迎着光抬起头。烟雨朦胧间,他盯着神像的面庞,有些许的倒错感。 ——仿佛……他亲眼目睹过那场战事,而也深知其中的主人公从未做出过这种动作。 但怎么可能呢,那位神明已经故去数千年了。 但他还是扯了扯兄长的衣服,怯怯道:“哥哥……这尊雕像,是不是错了……” 此言一出,周围人皆投来惊异的目光。哥哥先是一愣,继而露出忉利天从未见过的可怕神情。结果可想而知,他被愤怒的家人们禁足了三个月——长大后他才知道,那尊雕像出自一位极富盛名的雕刻家之手,那日言辞是对神灵的亵渎,更是对作者的不敬。 在那之后的祭典,他再也没有抬头看过神像。 忉利天回到家,洗了热水澡后钻进被窝。床头灯幽幽亮着,他侧过身,盯着小桌上一张全家福发呆。 母亲去世后,善法天以远房亲戚的名义代理了她经营多年的马戏团。忉利天如何不知那油滑狡诈之徒心中所想,两个哥哥远在国外,工作繁忙一时难以归国,只要控制乃至除掉他这个继承人,马戏团的大笔收入便可进到他的私囊,说不定到时划分遗产还能拾些余惠。 那张相片是三年前拍摄的,忉利天毫不意外站在角落。他的指尖抚过照片中央,那里站着一位温婉端庄的女子,也就是他的母亲。 母亲生前也是驯兽师,亦是天域马戏团的创办人。她对动物有着十足的热爱,当发现小儿子有与动物交流的特殊本领时,母亲并没有流露出嫌恶神情,反而告诉他要珍惜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