玉堂春(唱戏/吃醋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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出呢,不防一个酒杯砸过来,碎在面前,液体四溅,叫他回了神。 一抬眼,小少爷没什么表情地看着他,然后扯了扯嘴角: “没听清是吧,没听清我再唱一遍。” 眼神低下去看着手,手捻兰花,两根食指并在一处,又分开来,一摊手: “他一家骨rou多和顺,他与我露水的夫妻有的什么情。” 这回听清了,清得不能再清了,他心想。 “慢说不认王公子,换骨脱胎我也认得清。” 别人唱这句,是化成灰也认得的缠绵深情,杜洛城唱出来,是要把人挫骨扬灰的一股子狠劲儿,寻仇似的。 唱到这儿,他顿了一刻,似乎想到下边儿一句词唱不出他的恨来。胡琴接着往下拉,他却不唱了。 薛千山就越过那堆瓷片,走上前来。换了个杯子,再倒上一杯酒,递到人面前,荒腔走板又满怀柔情地接上最后一句: “眼前若有公子在,纵死黄泉也甘心。” 小少爷听得直皱眉。瞥一眼他,伸手要来接酒杯。但许是喝多了酒,动作缓了些。手才碰上杯子,便被人握住,圈进手心里。 他瞪人一眼,带着点怒意挣扎起来。手是没挣出来,却把杯子里的酒晃洒了,淋了俩人一手。 酒液被体温捂热了,在掌心里,散发出黏腻潮湿的暧昧感。 指尖在人虎口上摩挲着,薛千山俯下身子:“家里都睡下了,七少爷收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