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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多时,帐中只剩了穆裴轩和周庭二人,周庭回过身,看着穆裴轩,沉着脸,说:“老子就不该承你这声叔。” 穆裴轩说:“周叔,您若想将黑甲铁骑一事上报梁都,我没有怨言,只是想请您等此间事了再给梁都递折子。” 周庭说:“你知不知道你们安南侯府这是欺君!若是被别人拿着了这个把柄——” “周叔,”穆裴轩打断他,“安南侯府世代戍守边南,对陛下,对大梁忠心耿耿,从未有过二心,可我父亲因何而死,您难道不知?” 周庭哑然。 “狡兔死,走狗烹,飞鸟尽,良弓藏,”穆裴轩沉声道:“父亲留下黑甲铁骑,只是为了护住安南侯府。” 半晌,周庭甩了袖子,道:“罢了,我周庭不是不知好歹的人,要不是你率军前来,阜州说不定早就没了。” “还望小郡王好自为之,牢牢记住,黑甲铁骑是大梁的黑甲铁骑,边军是大梁的边军,从来不是哪家哪户的私兵。”他转身走到门口,声音低了几分,说,“这一回,梁都那边我自会为你遮掩。” 穆裴轩定定地看着周庭的背影,慢慢垂下了眼睛。 日将薄暮。 孙青沿着小径登上山丘,果然看见了云琢,一身白衣的坤泽坐在一块平整的石头上。 “圣尊,”孙青在他身后行了一礼。 云琢也早已习以为常,说:“来了。” 孙青走近了,道:“山上风大,圣尊该回去了。” 云琢手中握着不知从何处抽来的棕树叶子,手指白皙而灵巧,慢吞吞的,隐约可见是只蚱蜢,他身边也立了一只栩栩如生的蚱蜢。 云琢随口应了声,却并未抬头,孙青静静地看着云琢手中小巧的蚱蜢,对孙青说:“小时候阿姐常