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侯府之后,还是头一回和穆裴之夫妇坐在一处闲谈。穆裴之性情温和,兄弟二人相对而坐,茶是段临舟泡的,他挽着袖子,露出一截苍白瘦削的手腕,替二人斟茶。 李氏娴静,并未理会穆氏兄弟的谈话,坐在下首穆瑾棠身边,陪着两个孩子。 穆裴之和穆裴轩的谈话也未避着段临舟,他们所说的,除了丰州的雪灾,还有北境蠢蠢欲动的胡人,朝中愈演愈烈的党争。段临舟看着这眉眼之间有几分相似的兄弟,突然发觉这两兄弟虽不亲厚,却也并没有如外人所说的兄弟阋墙,水火不容,就连段临舟都险些被穆裴之给骗了。 穆裴轩并不知道,段临舟在和他成亲之前,就已经和穆裴之打过交道了。 世人都道穆裴之虽出身将门,又是侯府嫡长子,可比之他年少成名的弟弟,穆裴之就显得有些平庸了。 穆裴之与其说是武将,更像个文人,他在岭南一带也颇有才名。可于一个武将而言,再大的才名,没有战功,就成了赤裸裸的绣花枕头,花架子。 段临舟却猛地发现,穆裴之或许不擅兵事,可他却绝不是依靠祖荫执掌边南的那半块虎符的平庸之辈。 他们谈了好一会儿,段临舟也离了座,去陪着穆瑾玉把玩那副千里目。他有耐心,说话又有趣,不一会儿,就和穆瑾玉玩到了一处。 穆裴之正说着话,就见穆裴轩转开了目光,循着他的视线看了过去,就看见了和穆瑾玉一起拿着千里目在窗边看落雪的段临舟。 穆裴之微微一笑,说:“看来你和段老板相处得不错。” 穆裴轩不置可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