五
了软,走过去抓住杨贺的手。 萧百年惴惴不安地跪在地上,他是循着季尧留的记号找来的,季尧留下的记号隐秘又乱,天色一黑,他找了许久才摸索过来。 突然,他听见一记耳刮响伴随着急促的呼吸声,顿时愣了愣,一抬头,就见杨贺脚步虚浮地走了出来。 当朝炙手可热的大权宦面颊苍白,受了伤,狼狈得不行,眼底浮了层红色,像是受了莫大的羞辱。 杨贺一见他,怔了怔:“萧百年?” 年轻的锦衣卫也有些愣,还有点恼怒和鄙夷。前些日子,锦衣卫彻查一桩贪污受贿案,此案是大案,又关乎世家,是个左右都不讨好的苦差,稍有不慎就会死在世家手中。 原本这桩案子是怎么也轮不到他区区一个百户的,偏偏指挥使让他去办这个要命的案子。 萧百年位卑人低,自然只能听命行事,心中却很是困惑,旁敲侧击之下,才知道是杨贺下的令。 可他根本不认识杨贺,不知道为什么,杨贺要置他于死地。 杨贺还以为萧百年早就死了,乍见他活着,还在此时此刻出现在这儿,也有些错愕。不过须臾,杨贺心底就隐隐有了猜测,他回头看向季尧,季尧挨了一巴掌,满脸阴郁地看着他,对萧百年说:“起来吧。” 萧百年说:“是,殿下。” 年轻的锦衣卫比杨贺上一回见他越发沉稳,面容俊朗,脸颊一道新伤疤自眼尾豁开了半张脸,添了几分冷酷。 季尧道:“你身上带伤药了吗?” “殿下伤到哪儿了?”萧百年掏出一个白色的小瓶子,“此地离行辕尚有些距离,卑职先给殿下看看。” 季尧说:“督公受了箭伤。” 杨贺一言不发,到如今,他还有什么不明白的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