五
嘴唇,不吭声了。 他趴在季尧背上。季尧又长高了,分明他第一次见时不过是个瘦瘦小小的孩子,如今却脊背宽阔,挺拔有力,同自己的瘦弱纤细不一样。大抵是因为季尧是个完整的男人,他的成长如同春日新芽,和打小伤了根的宦官不同。 杨贺心里隐约生出几分不可言说的羡慕。 他的胸膛贴着季尧的后背,走了一段长路,季尧后背湿了,杨贺恍惚能察觉季尧心脏有力的搏动,穿过皮rou骨骼,直直地抵达他的心口,一起一伏咄咄逼人,让杨贺有些头晕目眩。 过了一会儿,季尧突然听杨贺叫他,声音又低又小,好像难以启齿一般。 季尧停下脚步,偏过头,说:“怎么了?” “肩膀疼?” 杨贺闷声道:“我要……要小解。” 季尧“哦”了声,轻轻地放下杨贺:“我扶你去。” “不用。”杨贺脸上有几分难堪,说得果断。季尧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,杨贺是太监,和他不一样。 季尧呆了呆,懵懂又好奇地盯着杨贺,那样的目光如火一般灼热guntang,杨贺仿佛被灼伤了,闭紧嘴唇,凶狠地瞪着季尧。 季尧啧了声,说:“公公去啊。” 他看着杨贺的眼睛,露出个笑,说:“我也要小解。” 杨贺怒道:“季尧!” 季尧懒洋洋地应了声,一只手勾着杨贺的肩膀,半拖半抱地带着人往树后藏,说:“要我给公公脱裤子吗?” 杨贺怒急攻心,眼前发黑,身体都晃了晃,季尧捉住他的手臂,说:“别生气,还伤着呢。” 杨贺咬牙切齿地说:“你在这儿我怎么——怎么小解!” 季尧对他笑得一脸无害,虎牙尖尖的,乖巧又可爱:“公公尽管尿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