遇遇
虫接下来的一生。 陆沉不想活在过去,但他的确还活在过去的阴影里。 那个记忆里高大的雄虫,指挥雌虫举起长而粗的鞭子,朝他和他的雌父打来。 一鞭又一鞭。 鲜血淋漓。 年幼的他哀嚎着“父亲,父亲”,被打得没有生息的雌虫回应不了他,高高在上、坐在不远处的雄虫明明可以回应,却拒绝回应他。 一股带着咸味的凉水浇来,他被绑在冰冷的柱子上,腥甜味漫入嘴里,是他自己血的味道。有粗大的针管插入他纤细的手臂,血液流失的感觉格外清醒。 “这个杂种还用验血吗?”雄虫的雌君声音尖利。 “肯定是这个贱奴不知勾搭了哪家的雄主,活活打死都算雄主您对他们心善!” 那是一场无理由的虚构。 仅仅因为他的雌父曾以雌奴之身,得了他雄父一段时间的宠爱。 欲加之罪,何患无辞。 后来即便化验结果出来,证明一切都是构陷,这段丑闻已经被闹得沸沸扬扬。 雄虫的名誉,与一个低贱的雌奴和他低贱的雌虫儿子比起,谁更重要。 那只雄虫,理所当然选择了前者。 陆沉对那个家最后的记忆,停留在雷电交加的暴雨里,雨砸在他身上脸上,混杂泥土的腥味。 他的雌父跪在大门前,求雄虫饶恕他的罪过。头不停地在泥土里磕着,陆沉至今印象深刻,他亲眼所见,一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