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爱你,原来我爱你(一些应激抚慰)
了。 【2】 她回到堂屋的时候脚步很轻,消瘦的脸颊高高肿起,以至于周礼群吓了一跳。他正收拾方桌上的碗筷,残羹剩菜倒进牛棚,再把盘子通通堆放在一个大搪瓷盆里,他干得特别认真,出神地低垂着一双凤眼,只能看到长长的睫毛,琥珀色的眼珠被遮得严实,周红突然被他睫毛形成的几何形状搞出了困惑,睫毛恍惚越到了眼尾越长,又是三角形又是梯形。 “姐,你的脸怎么了,”男孩脸色一变,“爹打你了?” “你把眼睛闭上。” 男孩茫然抬头,不明所以地冲周红阖上眼睛。 不是三角形,不是梯形,很规整的折扇扇面,像在她的书缝里被压成书签的合欢花。 那是最热的三伏天,可男孩的鼻子,嘴,浑身都亮晶晶湿淋淋的,沁着冰棍纸袋一样凉凉的水珠,又好像刚从大河里爬上岸,还来不及换湿衣服。 周红慢慢回过神,摸摸周礼群的太阳xue和rou脸颊,他挡下的那巴掌应该挺轻。 又试试周礼群额头的温度,也不发烧,也不中邪——打什么坏主意呢。 她太懂眼前这个小男孩了,她了解他就像了解自己,一切判词都是她亲眼所见:豪无同理心,强烈排他性,别人的好照单全收,别人稍微自我一点,就立刻翻脸,敲骨吸髓地报复,乃至殃及无辜。 不是说人之初,性本善?究竟是什么颠覆了他对世界的信任,还是说,“恶”刻在基因里不可更改? 那天生的恶鬼抱住她,老气横秋的语气,一时间周红都不好意思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