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刺在心
说法的动力,也是她这样颠倒生活的维系。 “谢谢。”江蕙在黑暗里轻轻说。 “小沉,谢谢你,真的。” 同样的黑暗里,沉郁侧过脸把她看着,像在等一个解释。 “我从前……对爱情的认识真的很肤浅。” 沉郁没有回话,应承或客气,一个字也没有。安谧在两人间狭窄的空间里流动着,静得可以听见对方的呼吸。 这不是错觉,她以为自己说错了话,沉郁的眼神又在睫毛下闪烁。好像五十年之久,江蕙快要忍不住为自己唐突的话再度道歉时,她岔开了话题。好像在苦笑。 “那蕙姐你呢?总该比我多点期许才是。” “十六七岁的小姑娘,一天一个样。”江蕙讲,“我女儿。我多活一天,就多看她一天,不想有什么遗憾。” 花似开却未开时,每一幕都是绝景。 “她一定很像你。眼睛,这儿。”摩擦声窸窸窣窣。沉郁的手指从额角一路比划过眉弓,“很美。很深。” 江蕙很轻松地笑了一声,脸背向她别过去。 “你到时候可以看看。” “什么时候来?” “周五吧。”在沉郁看不见的角度,她的笑容轻轻漾开,又很快地消散了,好像湖心为投掷的石子而泛起的一道道微小的涟漪。 “会来的,她。”